2007年4月11日 星期三

喝醉


也算喜歡酒的味道,和有研究一下酒文化,可是我算不得是飲家;以餐酒而論,一個晚上,三杯是極限了。

喝酒要看友伴,一個人喝沒意思,同不喜歡的人喝沒味道。假如是良朋共聚,不用很好的菜和很上等的酒,也喝得盡興。

最好是一兩杯到肚,離醉還有一段距離,但有一點薰薰然的感覺。這個時候,酒精在血液和大腦中開始發生作用,整個人輕鬆起來,眼前的一切變得美好一點,吵不覺得太吵,再爛的音樂覺得也入得耳,眼前的朋友人人變得更可愛,自己心中想說的話,也講得更為順暢。

但到了喝醉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好了。人人的反應不同的,有人會沉默、有人會抽泣,有人會不停的笑,有人會話越講越大聲,完全失控。

喝醉的生理反應也不好受,嘔得反白眼,第二天頭痛欲裂;我則會不省人事。

我喝醉的反應是來得很快,幸而去得也快。

讀大學時期,人人扮大人,同學外出共聚,不喝咖啡奶茶,一定叫酒。那時我們幾個合得來的,我和另外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和她的男友同學,一有空便坐那男友的老爺車遊新界、打雀局(你看這些香港大學生!)一次那男友同學出國,臨行囑咐我們多照顧女同學。

那年我們三人在佐敦的「快樂戲院」看彼得斯拉的笑片Revenge of the Pink Panther,吃過晚飯,又到中環的文華酒店二樓的酒吧喝酒。

我們談得很開心,其實我也喝得不多,一兩杯到肚便停了,之後過了差不多一小時,才起來回家。我們走向下樓的電梯,忽然間我覺得醉意來了,雙腿發軟,走得東歪西倒,耳畔聽道同學說:「阿松你做咩呀,咪玩啦!」跟著我眼睛像電影的「淡出」鏡頭一樣,慢慢發黑,最後竟然完全看不見,人倒在地上。

其怪的是,由頭到尾,我的神智是清醒的,只是肢體不受控制,耳朵聽得到一切:酒店的Security人員走過來,把我抬到一邊。很快的,我的醉意全消,自己站起來,深呼吸幾下,完全恢復正常,好像沒有喝過酒一樣。

想起當時逐漸失去知覺的經驗,我猜想,會不會人死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呢?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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