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新浪博內有很多朋友很喜歡日本文化,這從他們的內容或博名都可以看出來。例如馮友的「市川由衣香江支部」,以及很多個名為「XXX之部屋」的博等等。
其中也應該有不少博友在課餘或工餘唸日文,唸得很出色的吧。
外邊有些人以為日文很容易學,因為有很多漢字。
對!日文中的很多漢字,日本政府「文部省」規定的,所謂「當用漢字」就有近2000個,使我們在讀書面語和書寫日文時方便了不少,一眼望下去,光看漢字可以猜到三四成。如果有個西人和我們一起由零開始學日文,這兩方面我們會超前他的。
但漢字有時會反而成為我們學日文的障礙的。
有很多「同字異義」的複雜性,例如「手紙」就是我們的「書信」,有些是古色古香,「包丁」是我們的「刀」(莊子.養生主篇「庖丁解牛」的故事)!
讀音方面:例如「山」字可以「音讀」(用中文讀音)為 san,如「富士山」是 Fuji-san;但「山」也可以「訓讀」(用日文讀音)為 yama,假如「富士山」讀成 Fuji-yama 便算錯的。
以我們初學者來說,一見「山口百惠」這個名字,由於先入為主,腦袋中一定會先浮出廣東話 San Hau Bak Wai或普通話 Shan Kou Bai Hui 四個音,而不是Yama-guchi Momo-e 的日文讀音!
好了,談談我讀日文的趣事吧。
我大約在1989年開始讀日文,到1994年初離開香港為止。
我一向很迷日本老電影,可以看得廢寢忘餐。我貪玩,參加了「中文大學校外進修部」的常用日語短期課程,在尖沙咀的「星光行」上課,全部只有12講。主持人方紹欣小姐教得很好,從一些日常會話旁及介紹日本文化,使我這個當時連日文字母都不曉的Absolute Beginner都學得津津有味。
不久之後,我報讀香港大學校外進修部的「日語證書課程」,為期兩年,要先交一年的學費。在尖沙咀的聖瑪利書院上課,一星期兩晚。
第一年的日語證書班,報讀者眾,香港大學校外進修部要開幾十班,每班20餘人,可知道其踴躍!同學大多是年輕人,有男有女,但有些男孩明顯是陪女朋友來讀的。不出半年,同學已走掉了一大半,剩下十人左右,因為----太難了!
正正式式學日文,不是講講「阿里阿鐸」、「沙唷那那」便算,不能用英文字母拼音,要打基礎,光是最初強記那幾十個「平假名」、「片假名」日本字母,便記到頭都爆。
成年人記憶力差了,記得這個又忘掉那個,明明昨天還記得的,今天看見也認得,就是默寫不出來,我常常生起氣來,敲打自己的頭!惟有都寫在卡片上,天天搭地鐵時拿出來唸唸有詞,反轉它考自己,傻佬一樣。
(下)
那些日文「謙讓語、敬語」倒不難掌握,因為我們都慣了甚麼「拜候、光臨」、「家父、令尊」、「寒舍、府上」、「鄙人、尊駕」之類的中文了,和後來的複雜文法簡直沒得比,如甚麼動詞變化,那才真的令人暈頭轉向哩。
升二年班,原來的幾十班縮為十班,在一年班與我同一課室的十多位同學,只有七位左右繼續修讀,編在同一班,和其他幾個同學一起上課。
二年級的課更艱深,好不容易才捱完,想有證書的就要考畢業試合格。首先由每一班個別的老師在堂上考口試,然後全部人等在一個大課室考筆試。筆試很多人放棄不考,我環顧左右,和我一年級同班又繼續讀二年級的同學,只有我一個應試,其他的統統不見了!
考畢回家,我覺得自己考得不好,已打定輸數,想不到後來接到通知,說我考試合格,可於指定時間上辦公室領取證書,真是喜出望外。
這兩年都是由華人老師教學,雖然老師都很好(第一位姓李,第二位忘記了,我該死),但上課很多時候用中文講解,我覺得自己的日語,最弱是講和聽兩方面,於是再到尖沙咀倫敦戲院附近的「朝日日本語學校」,去專讀日語會話。
我讀的日語會話班,由今野真紀子老師負責,全班只有五六個學生。今野老師年紀不大,笑容滿面,脾氣很好,但相當有經驗,我們都很敬愛她。由於學生少,我們便有機會頻密操練,說個不停,尤其是今野老師完全不懂聽講中文,逼著我們聽和講日文,我們有不明白的,她便在黑板上寫漢字。這幾個月的會話班,我真的獲益良多。
離開香港之後,我沒有繼續上課,學到的東西,尤其是那些文法,忘記得很快,真是對不起我的好老師。現在只靠經常看日本電影,和間中讀一些日本雜誌來救亡,不至於使用了幾年苦功得來的日語變得Total Loss吧。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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