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30日 星期一
激心!
三月底回香港,就有一次激心的經驗。
事緣今次剛巧和澳洲的社交舞友一對香港夫婦,加上另一女舞友同時回港,乃約定齊齊上香港的舞場玩一晚。
原本是說好到香港島上環「西港城」的大舞台飯店的,這個地方我在2004年到過一次,每人最低消費200元,食物算過得去;最重要的是舞池很大,樂隊雖然只唱中文歌,音響也算有一定的水準。
我們也托大了點,沒有先打電話訂位,到了才知道當晚被人包了全場擺婚宴,真掃興。
乘興而來,豈可敗興而返,西港城沒得玩,不是「退而求其次」,而是「進而求其冠」,大家一致決定重捶出擊,到全香港消費最高的舞場「麗花大飯店」。
麗花大飯店設於銅鑼灣「利舞台」新廈的樓上,我一早查看過資料,每人最低消費380大元。所謂人一世、物一世,出來玩,最重要是開心,不應斤斤計較。
坐下,看餐牌,大部分的菜都是起碼200元一碟,經驗所得,每人點一個菜,加上茶芥雜捐,肯定也要300以上的了。左算右算,點了一個千餘元的「四人套餐」加一個小菜。
菜的質素很平凡,唯一可取者,是那個醉雞湯而已,侍應的服務也是粗枝大葉,不見得可以配合這個價錢。
舉例:我低頭在吃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橫越我的臉之前,「颯」一聲把一疊飯店放在桌面給客人用的餐巾取去,原來是一個侍者為鄰桌搞完「北京烤鴨」的切片工序,需要紙巾揩手!你說離譜不離譜?
好了,五人樂隊出場,還有一個歌手。全部唱英文歌,表演樂曲的節拍有華爾滋、狐步、倫巴、探戈、Cha Cha、森巴、Jive,也算齊全,不過水準只是一般。音響的調較不佳,低音太薄,高中音太噪刮,歌手的聲音太響。喂!我們是來跳舞的,不是來聽歌的。事實上,跳舞音樂,是不需要每首都唱的。
此外舞池也沒有西港城的闊大,當晚雖然是星期一,全場滿座,舞池相當擠迫,總之不大過癮。
8時開始,10時我們已經意興闌珊。結帳時,發覺加上各項的雜捐,共二千多元,每人要科款450元,激心!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麥當勞的英文是甚麼?
麥當勞是很普通的西人姓氏,但有很多個寫法,漢堡包連鎖店「麥當勞」的英文,請從下列挑出一個正確的:
MacDonald
Macdonald
MacDonald’s
Macdonald’s
McDonald
Mcdonald
McDonald’s
Mcdonald’s
答案是:
下次經過時自己看清楚,或按這裡到麥當勞的網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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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28日 星期六
世界上最容易答的十條問題
1. (英法)百年戰爭到底打了多久?
2. 巴拿馬帽PANAMA HAT是那個國家製造的 ?
3. 貓腸線CAT GUTS是從那種動物身上來的 ?
4. 俄國人在那一個月慶祝十月革命?
5. 駱駝毛刷CAMEL'S HAIR BRUSH是用什麼毛造的 ?
6. 太平洋的金絲雀群島CANARY ISLANDS是以什麼動物命名的 ?
7. 英王喬治五世KING GEORGE V的名字是什麼 ?
8. 紫織布鳥PURPLE FINCH是什麼顏色的 ?
9. CHINESE GOOSEBERRY是在哪裡出產的 ?
10. 飛機上的黑盒BLACK BOX是什麼顏色的 ?
陪我成長的美味回憶Tag:白粥、油炸鬼、腸粉及其他
我在2004年,離開香港足足十年才第一次回去,踏足赤蠟角新機場,父母來接機;雖然在飛機上已經吃了午餐和晚餐,還是想馬上吃宵夜,首選當然是這些啦。
我不喜歡吃多士喝牛奶吃麥片作早餐的,天氣寒冷時喜歡吃一碗飯才上班,講到一年四季皆宜,永遠吃不厭的,便是白粥、油炸鬼、鹹煎餅、牛利酥、腸粉、炸兩、豆芽炒麵、鬆糕、白糖糕等的街頭小食。有甜有鹹,吃後渾身舒泰,比起空著肚子上班幸福百倍。
供應這些的,最多是油麻地、灣仔等舊區,我讀書的60-70年代還有很多大牌檔或地痞小店,專做這些食品的早、晚市。價錢是便宜到今天的年輕人不會相信的。1973年我常常在所住的渡船角「文X樓」地下的小店吃早點然後坐佐頓道碼頭的小輪過海上香港大學,一頓早餐所費僅4毛錢:
白粥--1毛,油炸鬼--1毛,腸粉—2毛!
白粥:店家叫「米王」,要煲得夠火路,必須半夜開工,白米煲起,有一股米香,華人最對胃口,加一點鹽,極為可口。
油炸鬼、鹹煎餅、牛利酥:這三樣是同類,可以一起講。成本平到極,只是麵粉,但要「發」麵種,是行內秘方。今時今日的人注重健康,不用久沸的油,但用老油來即炸的油炸鬼、鹹煎餅、牛利酥才有特別的顏色和香味。這三樣食品,與白粥是絕配。
腸粉: 看著師傅在特別的用具上,倒一些米漿在一塊白布上,下面是沸騰的水,蓋上蓋子,不消幾分鐘,開蓋,米漿已蒸熟結實為一大塊,師傅馬上劃開,用手捲為腸粉,也可灑 上蝦米和蔥花才捲。即製即吃腸粉,灑上店家供應那些混了燒豬油的醬油,無益之極,也好吃之極。另外麻醬、辣椒醬、甜醬,任你亂加一通,正啊!
炸兩:基本上是腸粉捲著昨日買剩、軟答答的油炸鬼,廢物利用,另有風味。
豆芽炒麵:只用豆芽、醬油來炒,或再加味精,二毛錢一碟,「送」白粥一流。
鬆糕、白糖糕:晨早起來,吃鬆糕、白糖糕,比起酒店的法式蛋糕更對胃口!
俱往矣,現在不容易在街頭巷尾都吃得到,就算是有,也不是以前那個大油鑊在街上即製即上桌的風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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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27日 星期五
宣佈提早退休
「成長於中西文化夾縫,思想不中 不西、亦中亦西。大部分時候很合邏輯,但有時極為偏激。前半生在香港任政府高官,後半生在澳洲布里斯本做雜誌編輯、電台節目主持人。畢生愛好文學、歷史、哲學、電影、音樂、Hi Fi、攝影和武術。計劃在2009年退休,全力旅遊、讀書和看電影。」
現在我向全世界宣佈,我會提早兩年退休,即在2007年6月最後一星期。
由現在開始倒數,還有約60天。
楊貴妃
談滿清末代王妃婉容,在留言中我們提到嫁皇室中人的悲慘生活。被自己老公殺死的楊貴妃,特別要在這裡說說。
楊貴妃和唐明皇的故事,人人都耳熟能詳。一般人的認識,多來自通俗戲曲、小說和詩文:甚麼「唐明皇遊月殿」、「唐明皇夢會太真」、「唐明皇秋夜梧桐雨」,其中最著名的,莫如清朝洪昇的傳奇「長生殿」和唐朝白居易的長詩「長恨歌」了。
尤其是「長恨歌」,詩內佳句紛陳,你和我也可以隨口唸上一兩句(可能自己也未知出處),例如:「天生麗質難自棄」、「回眸一笑百媚生」、「芙蓉帳暖度春宵」、「後宮佳麗三千人」、「仙樂飄飄處處聞」、「夜半無人私語時」......還以為是才子佳人,十分登對的美麗愛情故事。但是背後的真相卻非如此。
2007年4月26日 星期四
澳紐軍團日 (ANZAC DAY)
昨天4月25日,是一年一度的ANZAC DAY(澳紐軍團日),是澳洲的大日子。
ANZAC全名為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Corps(澳紐聯軍)。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澳洲和紐西蘭響應宗主國英國的呼籲,前往歐洲參戰。
當 時任海軍大臣的邱吉爾,計劃在1915年於Gallipoli的Dardanelles登陸,攻擊土耳其駐軍並佔領其據點,從而舒解土耳其對俄羅斯的軍事壓力。計劃本來十分高明,可是推行的步驟卻出了閃失;首先英法聯 合海軍早在1915年2月便向Dardanelles隔海發炮猛射,打草驚蛇,土軍登時醒悟,屯積重兵防禦。
寫論文的方法
有些同學覺得寫論文是苦工,覺得漫無頭緒,拖啊拖啊,Deadline快到了,才匆忙狂寫,趕出來的東西,自己也不大滿意,但沒有時間了,惟有交上去,這樣的論文,成績又怎樣會好?
其實現在有互聯網找資料(不是叫你整篇的 Copy and Paste),比以前方便多了,有電腦文書處理軟件,改來改去要多方便有多方便。比起我以前讀大學時,連Word Processor 都未普及,不要說電腦了,全部先用手寫,然後請親愛的女朋友開幾晚夜工幫我打,輕鬆得多了。
我自己有些寫論文的土法怪招,介紹一下讓大家參考。
定題目
有時是老師定,有時是自己Propose由老師Approve,這個我不能教你。
資料搜集
可以是看書,可以是上網找,有適合的便抄下來,或用電腦下載為文字檔案,列明出處。
資料融合
圍繞著一個題目看資料,一邊看一邊想,慢慢地便會浮現一個隱隱約的約論文輪廓。
這時不要馬上動筆寫Introduction,還早哩!
準備一張A3的大紙,一點一滴地計劃論文的內容和結構,把要點用樹狀表列,隨時加減、調動、更改。這樣保證您對文章的內容瞭如指掌,而且結構完整和推展合乎邏輯。
動筆
寫中學的論文,可以大部分都是Informative,向老師交代你看過甚麼書,關於這個題目有甚麼Main Points便大功告成。
大學論文卻要求你從中顯露你的Research Power,能夠去蕪存菁,有個人心得。30年前我的HKU老師Dr Ian Scott當面罵我們一班唸MPA的同學:「If you still write like a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 you will be heavily penalized!」我記憶猶昨。
當然囉,你只是Undergraduate大學生,不能寄望你有石破天驚的學術界新發現,但你的見解只是平平庸庸也好,教授批卷時就是看你怎樣Present 你的Case,怎樣引經據典來支持你的論點、反駁認為不對的論點,做得到這些,你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大幅抄一兩個人的著作是「抄襲」(Plagiarism),在學術界是可恥的行為,教授犯上這個也得丟職。但是在一篇論文中「抄」一百幾十人的研究成果便是Research,如果能加上個人的分析和見解,那更是妙了。不過引用別人的東西一定要列明出處,切勿據為己有當作自己說的。你會用Google找材料,老師也一樣會用Google來Check你的。
寫論文,我會用以下的先後次序:
1. 寫書目:寫論文最難是動第一筆那一天,一開始寫,慢慢便油起來了。寫書目最容易,雖然是排在文章之末,不妨先寫,作為「熱身運動」。
2. 寫結論:一篇論文的精華是結論,文章先在腦內成熟了,自然有結論。未有結論,不要貿貿然動筆!還有,老師批卷時間有限,難保他不是先看結論才看內文!。有些人寫Introduction,Ch. 1, Chap 2., 一邊寫一邊想,寫寫下離了題。先把結論寫好,保證之後寫的東西,枝枝葉葉都圍繞這中心,條條大路通羅馬,像孫悟空跳不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3. 寫Introduction:簡述研究這個題目的緣起、鳥瞰全文的內容。
4. 寫內文。
草稿寫好了,不妨丟開一旁,放自己幾天假,完全不理。過幾天才再看,Spelling Check、修改文字、增刪材料最重要;至於美化 Format的功夫有高低,內容為主,靚不靚為次,不必強求,本末倒置。
有時間的,多改幾次才好交上去。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2007年4月25日 星期三
2007年4月24日 星期二
布里斯本華人攝影之友活動
在4月22日星期日拉大隊到黃金海岸(Gold Coast)內陸區(Hinterland) 的Tambourine Mountain,舉行秋季外影。
參加的拍友多數是華人,也有西人;大多是師兄,也有師姐,大家話題不離攝影技術。
中午在酒廠的餐廳吃飯,拍友Andrew(左)用他的超級Printer,把上次外影活動的作品放至近一米大!Danny師兄(右)評相。
酒廠有葡萄園,附設小教堂,讓人租用舉行婚禮,這是教堂前的愛情鳥石雕。
2007年4月23日 星期一
免費教你戒除「香港音」英語
也不能說是全無道理,舉例說,有時我們會覺得台灣人舒淇或美國人方保羅說的廣東話很「得意」、很Cute。
2007年4月21日 星期六
笑話:守護天使
一天彼得出外,走啊走啊,忽然聽到一把聲音:「停!」
彼得一驚,腳步停了,這時樓上有一個花盆跌下來,就在彼得的前面摔得粉碎!
彼得四顧,沒有人跟他說話呀,就覺得很奇怪,無論如何,總算檢回性命了。
彼得繼續走,到了一個路口要過馬路,行人交通燈剛轉綠色,正要踏步向前,忽然又聽到一把聲音:「停!」,彼得馬上停步,說時遲那時快,一輛汽車衝紅燈,就在他面前幾尺的距離高速橫越,幾乎把他撞死!
彼得再看,都是沒有人,就問:「到底是誰救了我?」
一把聲音:「是我。」
祝福
容易啦,「上帝祝福你」不就行了嘛。
錯!
錯?基督教的牧師,不也是常常在崇拜中,讀經之前或後,說「願上帝祝福祂的話語」?
問題出在「祝」這個字。
2007年4月20日 星期五
2007年4月19日 星期四
高爾夫球
幸而近年中國開放經濟變了天,深圳、中山、珠海都有高爾夫球場興建,有個香港朋友夫婦和兩個兒子都上了高爾夫球癮,於是每個週末都全家北上住兩天,只為了打球。
澳洲地廣人稀,高爾夫球是人人可玩的平民化活動。這是布里斯本的一個高級球會的高爾夫球場,環境特別優美,我上星期去吃午飯。
不入高爾夫球會, 也可以用政府的高爾夫球場,幾十元澳幣便可以打足全場18個洞,技術馬馬虎虎的,四個鐘頭也打不完,過足癮矣。也可以打一半,價錢更平。高爾夫球桿可以 租,二三十元一天,買一套也不貴,初學的,全新不過是幾百元,買二手的,二三百也不錯的了。私家車嘛,這裡是家家都有的,不成問題。
這個最高級的高爾夫球會,入會費也不過是澳幣1000元左右,另外年費是700餘元。
我陪朋友落過一次場,他們打得津津有味,我只覺得「行多過打」,悶到不得了,也是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吧。
到高爾夫球場享受美景喝喝茶聊聊天倒是不錯的,入會做個只光顧餐廳和酒吧的Social Member,年費是難以置信的-----5元而已!
而且入了一個會,便可以到其他的高爾夫球會坐(不打球),是一種互惠(Reciprocal)的安排。
吃喝都不貴,這杯澳洲人喜歡喝的Lemon Lime Bitter,$2.30。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被動語態的英譯中
每當我看到澳洲有些中文報紙上的新聞,說甚麼「法庭被告知,當時匪徒持槍指嚇銀行職員」,我就火冒三丈,竟然有人寫這樣的中文!
「法庭被告知」,顯然就是譯自英文原稿的 「The Court was told...」,使我想起三四十年代香港政府最惡劣的中文公告格式:「汝曾被警告....」!
應該有像樣一點的中文表達方法吧。
被動語態 Passive Voice
The dog bit the postman’s ankle.
(狗咬了郵差的足踝)
同一件事,另一個敘述法便是「被動語態」(Passive Voice),例如:
The postman’s ankle was bitten by the dog. (郵差的足踝被狗咬了)
學英文,這是基本造句的技巧;當年先生要我們勤加操練純熟,把句子由主動語態改為被動語態,或者倒轉來做。因為我們讀完小六,參加全香港小學會考時,一定要考的。
2007年4月18日 星期三
家有泳池
所以,我在澳洲找屋買時,首先向那地產經紀講明,有泳池的房屋,不用介紹給我看了!
香港人初到外國,看見帶私人泳池的房子,一定會眼睛發熱。在香港寸金尺土的情況下,真的只有富豪才有這個享受呢。
澳洲文盲多
常常有人說中文字太難,遠遠不及用字母拼音的英文,所以漢字要簡化,甚至拉丁化,可以使人容易學習,有助於中國的「掃除文盲」的百年大計。
有人說,要掌握基本的中文讀、寫能力,要憑「死記」起碼學識二三千個漢字,花上幾年時間,太不科學化了,那裡像英文的容易,一下子便學會了26個英文字母,此後學習新字不用像漢字般要記繁複的構造、執筆忘字了,多方便!
真的是這樣的嗎?
學漢字要一個一個死記?未必!請看我的舊文「漢字的特點」(上)和(下):
http://chrisleung1954.mysinablog.com/index.php?op=ViewArticle&articleId=282665
http://chrisleung1954.mysinablog.com/index.php?op=ViewArticle&articleId=283542
中國以往文盲多,是因為教育不普及,有些人根本沒有機會讀書。我倒沒聽過有人因為漢字系統太難,讀書徒勞無功,學不會,變成文盲的。
我父母親那一代的長輩,例如有幾個姑母,因為童年在沒有給女子讀書的機會鄉間,又適逢國難當前,顛沛流離,遂變成文盲,但後來也能夠憑摸索粗通一點,寫字是沒法的了,但能看看普通的淺近文字。
反而在先進的國家,推行了很多年的12年強迫教育的澳洲,政府要承認有頗嚴重的「Literacy問題」,急待解決!
你錯了,那些「問題青少年」不是亞洲移民子弟。很多校際英語拼字比賽中,經常都是亞洲移民子弟掄元的;讀寫英文有困難的,很多是本地的白人!
為甚麼白人會不識英文呢?有些「問題青少年」是有先天的缺陷憾,大腦不能記牢這幾個字母的排列是形成哪個字,有些是眼睛和大腦不協調,看到的字母傳送到大腦時有問題。
更多的是,他們的文字表達能力太低、拼字能力太差、寫白字太多,看見正確的拼法又認不出!一個人讀、寫都有問題,還不是文盲?
當然,這些鬼仔鬼妹,英語是其「母語」,聽和講是沒問題的,尤其是講,因為澳洲重視活動教學,從小學開始,一年到晚都是集體做assignment,砌圖片、搞模型,跟著「識少少、扮代表」地上台做Presentation,滔滔不絕講10分鐘閒事也,但一要寫文章,慘啦。
鬼仔鬼妹學英文,是從嬰孩時代的聽和講學起,那些字怎樣寫,要遲幾年才開始學的。識講不識寫、拼錯字的情況很常見,例如把example寫成 igsampal。
老師注重positive reinforcement,經常誇獎鼓勵學生,不嚴格地糾正學生的錯誤,事實上很多老師自己都常常寫錯字!普及文化如廣告又時興香港的「食字」花樣 (例如有個潤膚品的宣傳口號是「手足無燥」,香港的博友知道的一定比我多),好像有些澳洲影印店把店名定為「Kwik Kopy Shop」。還有到處的甚麼 Car4Sale、T42(Tea for Two)、B2B(Business to Business)、Supa Store, 更如雪上加霜,混淆了青少年的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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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17日 星期二
麥仔的悲劇
由於事務繁多,每個行政主任下面再有兩名「臨時社區幹事」(Temporary Community Organizer,簡稱TCO)協助。TCO不是公務員,多數是在讀書的大專生兼職擔任,按時支薪,沒有任何公務員的福利和假期。
麥仔是我屬下的四名TCO之一。
麥仔年約20歲,工作比較勤奮,性格成熟,說話也多。憑經驗,我很快我就知道他是出身草根階層。他讀中學時已做兼職賺學費,所以社會常識十分豐富。
一天寫字樓裡的工作比較清閒,我就和麥仔聊了起來。原來他除了這份「臨時社區幹事」,還有第二份兼職----在舞廳中做侍者,已經幹了幾年!
麥仔給我講很多歡場內的見聞:舞廳的規矩、舞女的生活、嫖客的複雜。難得他出污泥而不染,不煙不酒,還已經有一個跟他住在同一公共屋村的要好女朋友。
麥仔的志向是讀社會工作,打救香港的問題青少年,這個我很佩服和鼓勵,也很有信心他會成功。
我的任期完了,調離了政務處到海關調查局,之後沒有再和麥仔聯絡,後來間接知道他真的做了社工。
過了幾年,我到中國旅行,行程的最後一天下榻廣州的酒店,在房間內隨手拿起幾天沒看的香港報紙,赫然看見一段新聞,麥仔刺死了自己!
原來麥仔和深愛的女朋友之間有了第三者,女友移情別向,麥仔苦苦相纏,不得要領;還試過上女朋友的家和工作的地方糾纏,情況越來越糟。麥仔在自己的寫字樓行為也變得彷彷彿彿,有時還控制不住情緒,大聲叫喊。
出事的那天他又是忽然情緒激動,抄起寫字桌上的開信刀,一刀刺向自己的大腿,今次大件事了,因為刺穿了大動脈,流血不止!
同事慌忙報警,抬上救護車時,麥仔有點著慌了,問救護人員他會不會死。
麥仔失血太多,陷入昏迷,到了醫院搶救無效,結束了他二十來歲的大好生命。
我看著新聞,呆了一陣,想不到一個好青年,竟是這樣的結局。
話穿衣自由
但個人的「自由」是否一種「絕對的自由」,還是可以商榷的。
人有抽煙的自由,卻沒有強迫別人吸二手煙的自由。女人有擦香水的自由,但如果是在室內辦公室上班,同事中有人對香水敏感打噴嚏的,要大家一起相處,擦一種味道沒有那麼濃烈的,也是文明之道。
近日我的「海鷗看文身」
和文風兄的「露肉時裝與摩登纏足」
都談到現在一些女子穿的,令有些人看來產生不快之感的露股服裝。
對,人有選擇穿衣服的自由,大致上沒有錯,但要絕對自由便不大可行。人是群居的生物,你要絕對穿甚麼衣服的自由,除非你是在家中,在戶外則要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孤島。
就算在家中,如果過於暴露,站在窗前,可以說「你不喜歡看可以不看」嗎?警察一定會干涉,肯定是刑事罪行。
當然,露多少是美感、露多少是性感、露多少是Distasteful、露多少是犯罪,那是有從 A 到 B 的一條長長的Scale,每個社會不同,與時俱進,並非一成不變的。
但是,在每個特定的時空,有「大致上可以接受」的標準。
我們身在21世紀,不能用19世紀的標準來指責少女穿膝上6寸的短裙是「淫邪」;也不能用也許在22世紀人人露出大半個屁股的標準,來贊同現在露股低腰褲。
或說:人穿衣服的自由,跟抽煙不同,二手煙不想聞也得聞,但我穿甚麼沒有強迫你看,你不喜歡看可以不看!
真有這麼簡單嗎?別人也要先看到,才決定把視線投往別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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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16日 星期一
公利與私隱
你喜歡在安全的環境中生活,但你喜歡不知道在何時何地,都有人暗中窺探你的一舉一動嗎?
1949年,英國作家George Orwell寫了一本預言式的小說Nineteen Eighty Four(1984),與另一英國作家Aldous Huxley 的Brave New World互相輝映,是20世紀的經典巨著。
Nineteen Eighty Four描述的,是一個政府掌握無上權力,治理得井井有條的社會。書中有一句名言,The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到底政府的權力要有多大?一般人總是愛好自由,不喜歡被人管,但又希望政府做這做那,自己不同意和看不順眼的東西,希望政府取締禁絕。
但是就算政府能夠持正不阿,不至於濫用權力,事事以公眾利益為依歸,民眾應該給予政府多少權力,還是大有商榷的餘地的。很多時候,政府的權力和私人的自由是互相抵觸的。
本市曾經發生一宗命案,一個喝醉了的青年,週末凌晨倒在市中心的路旁睡覺,有人竟然為了他腳上的一雙Diesel運動鞋,惡向膽邊生,用硬物把他打死,剝去鞋子揚長而去。事件全部被政府的監察閉路電視紀錄下來,事後拘捕一黑一白兩名青年。這樣的事情當然群眾叫好,但這是否意味著監察閉路電視越多越好,全市每一角落都應架設呢?
正常的反應是,當然不好,只在「罪案黑點」便夠了,但怎樣為「罪案黑點」定義?
澳洲最大的百貨公司之一,經常有人用這個方法偷東西:拿幾件衣服到試身房,穿一件在裡面,然後穿上自己原有的衣服,把其餘的掛回衣架,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有見及此,在試身房裡設監察閉路電視,沒有公告大眾,後來被人發現了,百貨公司吃官司受罰兼要向公眾道歉。
不同的社會有不同的尺度,在共產主義或軍人執政的極權國家,個人的權利和隱私權被貶到最微小的地步。民主自由的國家,也有或寬或緊的尺度。香港覺得很平常的「身分證」,澳洲政府提了很多年,都因為國民以「侵犯私隱」而反對,到了現在仍未能落實,很多澳洲人一生未出過國,護照都沒有,日常用以證明身分的,就是駕駛執照。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蕭芳芳
少女時代的蕭芳芳,在六十年代成為香港影迷的青春偶像,和陳寶珠齊名。兩人風格各有特色:陳寶珠曾跟隨任劍輝學習粵劇,表現的是傳統的中國少女溫柔形象,多演正派的女俠(女殺手)、淘氣的小女兒(玉女添丁)、受欺凌的媳婦如(小媳婦)。蕭芳芳則是代表較洋化的時代少女典型,思想新潮,性格反叛,如在電影(彩色青春)、(飛女正傳)的表現,和陳寶珠是恰好兩個極端。
擁護兩人的影迷也分成兩派,互相攻擊勢成水火。擁陳的多數是十來二十歲的工廠女工(有個不好的名稱叫「工廠妹」);擁蕭的多是讀中學的女學生(俗稱「番書女」,即受英文教育的女生)和部分男影迷。
少女的蕭芳芳,長髮披肩,剪水雙瞳,高挑身材,形象野性又憂鬱;縱使歌藝普通、舞姿平凡、演技也未見出色,也使到大批影迷如痴如醉。到21歲時已拍了近200部電影,但她急流勇退,提早完結如日中天的事業,在影圈中淡出,到美國去讀大學。陳寶珠也差不多同期嫁作人婦,從此絕跡娛樂圈。
七十年代,蕭芳芳回香港,先在電視試探虛實。1976年梁普智拍「跳灰」,蕭芳芳演歌女角色,仍是少女形象的翻版,並不成功。她放棄了以前「過度自覺」的愛美形象,創造出一個戴近視眼鏡、梳「冬菇頭」、穿oversized格仔恤衫、傻呼呼的 「林亞珍」角色,竟然大受歡迎,還拍了「林亞珍」系列的電影。1980年許鞍華拍「撞到正」,描述劇團鬧鬼的故事,蕭芳芳演粵劇花旦──這是她近作虎度門中角色的濫觴。早幾年她演縱容方世玉的母親苗翠花,已經有虎度門角色的八九成味道。
八十年代,蕭芳芳跟張正甫結婚,專心照顧家庭,又有移民的計劃;同時自幼的耳疾逐漸加劇,於是再次逐漸從影圈淡出。期間拍片不多,令人印象難忘的電影,是和吳耀漢合演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如果沒記錯,這是姜大衛導演的作品)。
「不是冤家不聚頭」中,蕭芳芳正式以「中年女人」的形象示人(「林亞珍」可是三十歲扮二十歲的尷尬嘗試,雖然喜劇的路線是走對了)。現今她成熟的短髮、略退了色的眼珠,不再是以前烏溜溜水汪汪的樣子、臉上多了些「老人斑」,才是大熟大勇,演藝修養方面有所突破。
若要追本溯源,蕭芳芳在「搶錢夫妻」和「虎度門」中的洒脫形象,都可以在「不是冤家不聚頭」中找到痕跡,包括說話的速度,聲調(「硬掘掘」的聲尾)和dry humour;一脈相承的是她在「虎度門」中移民英語班上示範「鬆馳動作」,和在「不」片中的練「自發氣功」同出一轍。
女明星由童星,青春偶像演到中年或之後,一直擔綱做主角的例子不少,最著名的有Elizabeth Taylor,Natalie Wood, Judy Garland,Katharine Hepburn(最厲害,從影超過50年,曾四度獲奧斯卡)和Jodie Foster。
至於刻意退出之後,又無意中在中年之後再創高峰的,咱們的芳芳也不弱。芳芳長年有耳疾,近年嚴重到了失的地步,乃要第二次退休。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2007年4月15日 星期日
學習日文趣事一束
新浪博內有很多朋友很喜歡日本文化,這從他們的內容或博名都可以看出來。例如馮友的「市川由衣香江支部」,以及很多個名為「XXX之部屋」的博等等。
其中也應該有不少博友在課餘或工餘唸日文,唸得很出色的吧。
外邊有些人以為日文很容易學,因為有很多漢字。
對!日文中的很多漢字,日本政府「文部省」規定的,所謂「當用漢字」就有近2000個,使我們在讀書面語和書寫日文時方便了不少,一眼望下去,光看漢字可以猜到三四成。如果有個西人和我們一起由零開始學日文,這兩方面我們會超前他的。
但漢字有時會反而成為我們學日文的障礙的。
2007年4月14日 星期六
2007年4月13日 星期五
伊斯蘭頭巾的反思
「如果你把一塊肉拿出來,沒有蓋上蓋子就把它放在街上或在花園、公園或後院中,結果一隻貓跑來把肉吃掉了……這是誰的錯?是貓還是沒有蓋上蓋子的肉?……沒有蓋上蓋子的肉是問題的關鍵。如她呆在房間內,留在家中,戴上頭巾,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相信文化是應該與時俱進的,由宗教規範的生活習俗也是一樣。
歐洲國家在二三百年前,道德觀念還很保守,露出足部已經是了不得的失儀,穿鞋穿襪還得用長裙遮著。有趣的是,當時女人以穿低胸衣服為時尚,露出乳溝和半個酥胸很平常,我們看一些古典油畫就知道了。我相信在那時,女人裸露的腳一定比酥胸半露能發出更大的誘惑性。
現在嘛,涼鞋和拖鞋是女人日常的穿著,十隻足趾還塗上五顏六色的甲油,吸引人看;比較上來說,露胸就大件事得多了。今日的男士們,一定和二三百年前的祖先不同,覺得「睇波」比「睇腳」更刺激的。
就算是伊斯蘭教,在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的規範,並非全體劃一。一般伊斯蘭教國家會要求婦女出外時穿長袍 (雖然裡面穿的可能是巴黎時裝) 和披頭巾,但薩旦姆統治下的伊拉克,可沒有這個限制。最嚴厲的是塔利班原教旨統治下的阿富汗,女人要整個頭臉蒙著,只能開「一線天」來讓眼睛看東西。
另一個極端,是在巴列維國王統治時的伊朗;我有個華人女性朋友那時跟著在彼邦工作的丈夫住過多年,她說那時候女人何止不用披頭巾,露出頭臉穿背心短褲上街固然沒人管,沙灘上穿三點式泳衣的都大有人在!
上天做男人,給與了他們性慾,驅使他們傳宗接代,女人的身體,能挑起男人的性衝動,上天 programmed 了男人如此,這怪不得了誰。
這個世界上,坐懷不亂的聖人很稀有,但是一被挑起性慾便忍不住去犯強姦的男人也不多的,絕大多數是你我之類的凡人。
上天同時又給了人類理智,用來分析行動的後果,以及要負起的行動責任。上述那個教士的說法,把風化案件的責任全然把推在女人身上,顯然有欠公允。
另一方面,我是這樣想:西方的時裝專家不是也說 “You are what you wear”,穿甚麼衣服,其實是你自己投射出的一個 message 嗎?
近年在西方國家,也包括香港,興起女人故意露出胸圍帶子、露出內褲褲頭(還惟恐你看不見,用上鮮艷顏色的料子)的「妓相」。
敬告各位女士:這類「妓相」,比穿布料最少的三點式泳衣,對男人具有更大的「誘惑性」,我們男士的確有這個感覺。
各位女士如果沒有挑逗男人的意思,卻扮那個樣子,正是何苦來由?追趕潮流穿成那樣之前,請三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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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12日 星期四
Rape不一定是「強姦」
http://www.thestandard.com.hk/news_detail.asp?we_cat=4&art_id=41274&sid=12904743&con_type=3&d_str=20070330
星河千帆 的「李國章“rape”教院」文章列出3月29、30日香港中文傳媒的新聞報道,對Rape這字有三種譯法:
修甲專門店
澳洲人一般都是一星期或兩星期發一次薪水,賺多少花多少;甚至寅吃卯糧,先花未來錢,手頭上和銀行帳戶內沒多少現金。銀行宣布加息0.25厘,每星期供樓要多付三幾十元,澳洲人便「牙痛咁聲」,叫苦連天。
這些修甲專門店,光顧一次磨腳皮、修腳甲全套服務,要收費約50元,真是消費不菲,竟然其門若市,客似雲來,教我百思不得其解。
光顧的,當然大多是女人。澳洲人,不分男女,愛穿日本人字拖上街 (見我的前文)。一年到晚十隻腳趾暴露人前,女人大概覺得有需要修靚自己的腳吧。
奇怪的是,有些人腳丫修得靚靚,但連人字拖也不穿,赤腳上街,腳板黑黑的,與塗得鮮艷奪目的腳甲,成為強烈對比。
這些專門店裝修很美觀,設有特別的沙發座椅,原件連接一個白陶瓷腳盤,上有冷暖自來水龍頭和去水口,顧客安坐椅上由專人服務,完工之前絕不需要踏足地上。
除了修甲和塗甲油,還有修指甲、磨腳板死皮、脫腿毛等的服務。那些服務員整天坐在低位,捧著別人的腳,俯首工作、仰頭望客人的生涯,真的不好受哩。
做這類工作的人,幾乎全部都是年輕越南裔姑娘。我懷疑,她們是否持旅遊簽證過來做短期工作的。如果是的話,公司收客人的幾十元,她們實際上可以得到多少?
為甚麼我會這樣想?因為我之觀察所得,本地的越南裔澳洲居民,很多都是二十多年前以難民身分來的;越南注重子女教育,絕不下於華人,很多越南孩子讀書也很出色,成為醫生、會計師、藥劑師都處可見。而且他們在這裡出生,英文講得和本地人一樣,找工作多了一重優勢。這些辛勞的工作,肯做才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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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11日 星期三
喝醉
也算喜歡酒的味道,和有研究一下酒文化,可是我算不得是飲家;以餐酒而論,一個晚上,三杯是極限了。
喝酒要看友伴,一個人喝沒意思,同不喜歡的人喝沒味道。假如是良朋共聚,不用很好的菜和很上等的酒,也喝得盡興。
最好是一兩杯到肚,離醉還有一段距離,但有一點薰薰然的感覺。這個時候,酒精在血液和大腦中開始發生作用,整個人輕鬆起來,眼前的一切變得美好一點,吵不覺得太吵,再爛的音樂覺得也入得耳,眼前的朋友人人變得更可愛,自己心中想說的話,也講得更為順暢。
但到了喝醉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好了。人人的反應不同的,有人會沉默、有人會抽泣,有人會不停的笑,有人會話越講越大聲,完全失控。
喝醉的生理反應也不好受,嘔得反白眼,第二天頭痛欲裂;我則會不省人事。
我喝醉的反應是來得很快,幸而去得也快。
讀大學時期,人人扮大人,同學外出共聚,不喝咖啡奶茶,一定叫酒。那時我們幾個合得來的,我和另外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和她的男友同學,一有空便坐那男友的老爺車遊新界、打雀局(你看這些香港大學生!)一次那男友同學出國,臨行囑咐我們多照顧女同學。
那年我們三人在佐敦的「快樂戲院」看彼得斯拉的笑片Revenge of the Pink Panther,吃過晚飯,又到中環的文華酒店二樓的酒吧喝酒。
我們談得很開心,其實我也喝得不多,一兩杯到肚便停了,之後過了差不多一小時,才起來回家。我們走向下樓的電梯,忽然間我覺得醉意來了,雙腿發軟,走得東歪西倒,耳畔聽道同學說:「阿松你做咩呀,咪玩啦!」跟著我眼睛像電影的「淡出」鏡頭一樣,慢慢發黑,最後竟然完全看不見,人倒在地上。
其怪的是,由頭到尾,我的神智是清醒的,只是肢體不受控制,耳朵聽得到一切:酒店的Security人員走過來,把我抬到一邊。很快的,我的醉意全消,自己站起來,深呼吸幾下,完全恢復正常,好像沒有喝過酒一樣。
想起當時逐漸失去知覺的經驗,我猜想,會不會人死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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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益我30年
有很多人見我長年累月談文說藝,咬文嚼字,以為我是唸中國文學的,其實我只在中文系旁修中國哲學史和文化史,本行是西洋哲學系。
任何人的智力發展到一定的程度便會思想,而哲學就是「思想怎樣思想」的學問。
我的哲學訓練
西方的哲學訓練,與傳統中國式的有很大的分別。中國式很注重師承、門派,要謙虛、尊古,不要妄自非議「聖賢」的學說。至今還有些佛教法師勸人要「一門深入」,先讀通一本經,花上十年八載也不打緊,千萬不要涉獵其他宗派。
唸西洋哲學,老師要求我們不光是研究「哲學」(Philosophy),而是學習「哲思」(To philosophize);換句話說,不單是知道以往的哲學家的學說,是一開始便敦促自己不以跟隨他們的腳步為滿足,要儘量發展自己的一套看法。
當年一年級的科目報讀自由,升二年級時可以隨便退出;哲學系一年級的同學近一百人,到了二年級會縮水到約20人,都要讀到畢業,不能退出,這時才算真正「哲學系學生」。
在香港大學唸哲學系時,教授是用這個方法來訓練我們的:
首先,教授在上課時拋出一個好像很簡單或很難的問題,例如:眼前這隻杯存不存在、或人死了會怎樣?
教授上課時會如數家珍,娓娓道來,原來這些問題古往今來有很多人精心研究,提出過很多我們想都未想過的答案。教授會一一分析他們有甚麼論據,有甚麼對和不對的地方。講一大輪,課上完了,一大堆的原著資料派給我們看,不過,看不看沒有人過問……因為好戲還在後頭哩。
下一步:「你」認為怎樣???
二年級開始,同學二人一組上每星期一次的Tutorial(導修),和教授獨處一個鐘頭,二人輪流隔一個星期交一篇論文,必須以上課介紹的題目有關,一個鐘頭之內,作者要宣讀論文,另一個可以隨時叫停,質疑和發表反對的意見。當然,不聲不響也可以,但不提出質詢的話,表示我完全同意,論文讀完教授開始質問他的時候,我不可袖手旁觀,要幫忙解答。
這樣的「互相批鬥」的學習法,我們很難模稜兩可,希望「側側膊」輕易過關。洋哲學老師從來不會要求我們「尊敬古人,只因為他夠古」,最重要是他們的說法對不對,「離經叛道」絕無問題。最偉大的哲學家柏拉圖或者康德,我都可以隨便說他們狗屁不通,只要提出論據。老師說的話,歡迎提出異議,最怕我們沉默不語做傳統的「乖學生」。寫論文時害怕被教授質問,想投其所好、抄捷徑過關?肯定沒門!因為教授很少Commit他相信甚麼,或提議我們接受哪一套比較好的學說。
老師全部是英國學者,上課、導修、論文,全部用英文。
我的時代哲學系二年級和三年級每班只是20人 ,師兄弟一同上堂,例如今年我同三年級的師兄姐一同讀美學,明年我做師兄同二年級的師弟妹讀知識論,每科讀一年,每年讀兩科,四科全部在自己第三年畢業試時一併地考。
這麼少學生,老師有四個,還有助教三四人,才可以有以上的的「豪華」學習法。
最好玩是有個Ian Watson 老師,同學二人進入他的房間,四壁是書架,拉上厚窗簾,調暗燈光、點起薰香、他吸雪茄,學生要抽煙請便(好在未抽大麻),一同「哲思」辯論,這樣的學習環境,不出高材生才怪哩。
現在有沒有這麼好的學習環境,我不知道,我如此這般讀了三年,未算是頂尖學生,只以二級榮譽畢業,但之後受益了30年。很多問題,我雖然到現在還未找到絕對正確的答案,世上很多有意或無意誤導人的謬論我已經終生免疫。
外一章:真正的高人
很多人批評我太自以為是,其實我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當然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當年有些同學,比我優勝得多了,其中有一位陳啟祥君,最使我心服口服,寫寫他讓各位開開眼界。
當年哲學系規模小,同學不多,校方留了一個小房間讓我們吃茶、聊天、溫習。我是哲學系同學會主席,除了跑到英文系結交那邊的女同學的時間,一天到晚都留在房間內,時常和陳君討論學習心得。有天是陳君和他的Partner要上下午4時的導修課,輪到陳君宣讀論文,他準時到達,手中提著一個打字機,但是論文還未寫。「請您先進去----」他向另一同學說:「我遲少少便來。」我看著他施施然坐下,放好打字機在桌上,完全沒有底稿和參考資料,叮叮噹噹的打了10分鐘,到了4時10分,一份3頁紙洋洋幾千言的論文完工!
考畢業試那年,陳啟祥君做了香港大學學生會副會長,會長也是哲學系同學----著名的社會活動家麥海華。由於正、副會長事務繁忙,根本沒時間「兼顧」唸書,按照傳統,校方恩准可以他們全力搞學生會,學業暫停一年,不用考畢業試。陳君的學生會事務大搞特搞,平日的課當然很少上,但畢業試照考!我到過他家的個人書房,由地板到天花的書架有十多層,書籍汗牛充棟,但不知道他怎樣抽時間進修的。畢業試「大限」轉眼就到,陳君居然不回家讀書,在哲學系的小房間留宿,也沒有筆記,只是東翻翻西翻翻那一套書櫃中的「哲學百科全書」來過日子。
結果如何?您猜到了,他以最高的「一級榮譽」成績畢業,還得了獎學金,保送牛津大學深造碩士學位!在彼邦寫信回來給我們還大嘆風涼,說牛津大學的水平,比他原先想像的「略低一點」。
大家看,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商業世界不需要多少個哲學家,哲學系畢業生出路極之狹窄,一般同學都是做中學英文老師或做公務員,很少能在哲學本科持續發展;但唸哲學對人生的益處,是無形和一生一世的。有形的成就,是一個姓「信」名「廣來」的同學;陳君當年私下跟我說,信兄的哲學修養猶在他之上。正是慧眼識英雄,果然信兄畢業後深造哲學,最終也成為哲學教授,這幾年已經榮任加拿大某大學的校長。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 梁煥松)
2007年4月10日 星期二
應該誰屬
朋友的家遭受爆竊。看完電影回家,但見落地大玻璃打破了,大風把窗簾吹得擺動,一片蕭瑟的景象,屋裡給搜掠得凌亂,不忍卒睹。
點算失物,報了警。這類Break-in的案件,澳洲十分常見,只好自嘆倒霉。報案,只是履行民眾的責任和claim 保險的前奏吧了;能拘獲竊匪或收復失物的,恐怕百中無一吧。
美國電影的特點
「娛樂商品」是電影的主流,尤其是佔了市場大部分的美國電影。
既是「娛樂」大眾,當然要迎合買票入場的大眾口味,當然是美國大眾。所以美國電影瀰漫著「美國精神」。
大場面的驚慄片、災難片,少不免要死人;但多數是死成年人,整個人炸開、死狀很恐怖都會有,小孩你就不用擔心,決計死不了!就算有極少數的死小孩劇情,也絕少在鏡頭下交待的。
要是有驚險場面,片中小孩帶著貓貓狗狗的寵物一起逃生的話,貓狗一定不會死,還可以在結局時被小主人抱著,營造劫後餘生的Stereo-typed 溫馨鏡頭。皆因愛貓愛狗的人多,這個安排最為煞食。
如果主角撞車、飛機急降,他和她從烈火熊熊之中衝出來,一定會走向銀幕到觀眾面前,仆下,已經和汽車或飛機有一段安全距離,汽車或飛機才會爆炸的。
主角奔跑追著匪徒/女主角,後者上了車,這時一定有一輛的士剛剛駛到,主角揚手即停,上車:「Follow that car, quick!」,的士佬一定不會以「交更」理由拒載的。
警匪片中很多的神探,如果上司是白人,多數是墨守成規、阻頭阻勢、諸多挑剔、頑固又死蠢,妨礙神探辦案。但更多的情況是,神探的上司是黑人,而且是相當精明的。
黑人能在美國警隊中當上總幫辦或以上的,我相信就算有,比例一定不如電影中的高。
法官呢,也有很多黑人,而且還是黑人女法官。
當然啦,使黑人feel good,吸引多一些黑人觀眾,對票房有好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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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John會譯成「約翰」?
台灣一貫的譯法是「約翰韋恩」的。
倒是Johnny和Johnson台灣是譯成「強尼」和「強生」的,用國語來讀也近英文的讀音。
用「約翰」來譯John,由來已久,起源應該是中譯的聖經吧。但您有沒有想過,那個 h 是不發音的啊。還有,明明是 J 的開頭,為甚麼會譯成 Y 的音呢?
另外的例子是Jesus 譯為「耶穌」、 Joshua譯為「約書亞」、 Job譯為「約伯」,何故?
原來今日較通行的基督教版本的中譯聖經在處理「約翰」等等的名字時,不是用英語的發音,而是用原來希伯來文的原音!天主教更早傳入中國,當初是用「若望」的,今日用普通話來唸,也頗近原音。
英國人為甚麼用 J 來譯 Y 的音?我還未找到原因。
John是西方國家最流行的名字之一,在不同的語言中,有很多異體:
德語的Johann (如圓舞曲大王史特勞斯Johann Strauss)
法語的 Jean (讀:Shon,有人記得法國一代男星「尚」.保羅.貝蒙多嗎?)
蘇格蘭語的 Sean (老牌007辛康納利 Sean Connery)
俄羅斯語的Ivan (著名的暴君Ivan the Terrible)
意大利語的Giovanni(名歌劇「唐喬凡尼」)
旁岔一筆,Jonathan這個名,不寫為Johnathan,也不是來自John的。Jonathan是舊約聖經中的另一人,譯為「約拿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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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9日 星期一
南蓮園池
洛神
我七、八歲時,由母親帶著進電影院看任劍輝 (飾曹植)、芳艷芬 (飾甄妃)、麥炳榮 (飾曹丕)的粵劇電影「洛神」。當時還是60年代初期,電影已經是伊士曼七彩的大製作,相隔四十多年,其中幾個場面還記得很清楚:為了一個女人,兄弟鬩牆,任劍輝牽著芳豔芬,兩人合拿一把利劍和麥炳榮對峙,三人圍著一個鼎團團轉,任劍輝突然發難,削斷了一隻鼎足,寶鼎轟然倒地──母親對三位大佬倌的功架擊節讚賞,單為了這一場,後來還自己去多看了電影幾遍!
2007年4月8日 星期日
我怎樣讀英國文學
上文談到我學英文的經過,講到學了四年便考入「九龍華仁書院」,開始嚴格全英語教學的「英文中學」生涯。
我F. 1的班主任兼英文老師是印度裔的Mr Aras,第一天上學便是以前未試過的「外國人」老師,使我戰戰兢兢。Mr Aras的英語很標準,沒有濃濁的印度口音。其他的科目都是華人老師,但是上課時一句中文也不講的,我們當時年紀小,適應力和學習能力都強,很快便應付自如了。
唸「語文」和唸「文學」是兩個不同的學科,華仁除了一般的英文課,另外有Reading課,類似文學欣賞,每年要讀幾本文學作品,記得第一本是馬克吐溫(Mark Twain)的The Adventures of Tom Sawyer。跟著的一兩年,有R. L. Stevenson的Treasure Island(金銀島)、John Buchan 的 The 39 Steps、C.S. Forester的African Queen等等,都是熱門的學生讀物,不過由如我們的英文程度尚低,所以選用的只是Longman出版社為初級生編的Simplified Version(簡略版),比較容易明白。
2007年4月7日 星期六
Julie的小貓
很多時候,在從別的部門來訪的同事面前,我們會開玩笑地說,Julie 和我是親戚。等人家問我們是不是表兄妹的時候,我就說:「哦,不是的,Julie的貓是我的貓的女兒!」
我的貓「阿豬」的故事,已經講過了,現在講的是Julie收養「阿豬」的女兒「Kitty」之前,在娘家養的小貓。
這隻小貓是他們自小抱回來養的,和Julie幾姐弟一起長大。
有人說貓的記憶力很差,如果不見一個人久了,會當是陌生人一樣,原來不一定的。
Julie的弟弟很早便出國讀書,讀完大學回香港時,已是二十多歲了。Julie到機場去接弟弟,望眼欲穿也見不到,忽然有個男人走到她旁邊,一開腔「家姐」,低沉的嗓音很陌生,正是要接的弟弟,真是認不出來了!
從機場回家,小貓馬上跑上前和弟弟廝廝磨磨,十分親熱,顯然她認人的本領比人類還要高。
很多年前,家中再添新小孩的時候,嬰兒從醫院抱回來,放在小床上熟睡,小貓好奇地上前嗅嗅,大人一時緊張,馬上喝止趕開,從此小貓不喜歡這Baby。Baby逐漸長大,小貓對他始終不理不啋,和對其他人的親熱全然兩樣。
過了多年,孩子大了,貓也老了,到了生命的盡頭。在它死的那一天晚上,它似乎有預感,在家中的每一個人的大腿上睡睡,作為告別式。
唯一碰也不碰的,是她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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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英語啟蒙史
Oh no! 我不是大陸到香港的「阿燦」,我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不過年紀比各位謬長二十幾歲,那時香港的英文教育尚未普及而已。
現在的香港小孩,大概報讀「幼稚園」時也要考考ABCD ,我則要到9歲讀小學三年級,才開始學的。
2007年4月6日 星期五
收穫甚豐
且看我3月底回港的收穫!
最高興的,是最想看的日劇「我要跳芭蕾」和「交響情人夢」,找了很多地方沒找到,卻偶然在北角英皇道一家小店買到了。包裝精美,每套有6隻DVD,只賣六 十餘元,我看很可能是大陸的「正版老翻」。但就算我肯付錢和肯慢慢捱沒中文字幕的日語版,要在香港找到日劇的日本版簡直沒可能,唯有破一破我「不買老翻」 的原則了。
我坐港督的汽車記
我,坐過。
那是在80年代,前港督尤德爵士(Sir Edward Youde)往返北京討論香港回歸的安排,風塵僕僕,在北京的酒店病發去世,由衛奕信爵士(Sir David Wilson),我當時在香港政府觀塘政務處工作。
政黨打抽豐
時至今日,「打抽豐」也是民主體制之下,政黨公然籌款的的特色活動。
政黨會時常舉辦一些宴會,請人參加,席券相當不菲,肯定遠遠超過所提供食物的價錢。
臨近大選期間,這些「打抽豐」宴會更是此起彼落,以賺取競選經費。不但個別政黨會舉行,一些趨炎附勢的各路社團也會自發地搞「支持XX黨」的宴會,遊說會員參加,賺得的錢充作政治獻金,希望所擁護的黨有朝一日當政。將來的好處嘛,自然是盡在不言中。
這些宴會沒有例外,都是悶到嘔,通常是政客演講,大談其理想及其政黨的優勝之處和政績,諷刺一下對手政黨如何令人失望。賺席券還不夠,會拍賣一些甚麼收藏品、花瓶、字畫等等,有些還是議員業餘的作品哩。主辦機構大概都要預先聯絡,確保到是有人認頭出價,避免拍賣時是冷落場面。
如果是華人社團特別為他們搞的宴會,出席的政客更會說一些華人中聽的話,例如澳洲的多民族政策十分成功、華人(特別是華人)對澳洲經濟和文化大有貢獻等等,正是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
參加這些宴會的人,有些是被人邀請,不能不給面子而來,有些是自己希望接近一下政界中人,尤其是做生意的,目的不言而喻。那些議員、部長也大大方方的,和賓客個別拍照留念,摟著肩膊,要多親熱有多親熱。
一些華商,過後會把照片放大鑲上框架,掛在他們開的公司、餐館的當眼位置,以表示其人和大人物素有來往,吃得開、不簡單的。
知道內情者,自然是一笑置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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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5日 星期四
中國製機械手錶
電字石英手錶面世三十多年,機械手錶銷量大減,許多老牌遭受淘汰,但是機械手錶沒有完全絕種,很多名牌的舊錶和新錶,都成為注重真材實料和質感的玩家的寵物。
機械手錶不夠電字石英手錶準確,要人手上發條或戴在手上以動作上弦,是先天的限制;但今時今日有人仍然欣賞機械手錶。
Rolex也出產電字石英手錶,但始終以機械手錶較受歡迎。
最近幾年,電字石英手錶的鼻祖「精工」(Seiko),也重新設計和製作新的機械手錶,當然不是以前一般賣二三百元港幣啦!今次回香港,看見老友「梁公子」,以前是和我一起玩Patek Philippe的,也買戴著一隻「精工」的有Power Reserve顯示的新款機械手錶,售價七千餘元。
政教分離
基督教與發展經濟、民主自由的關係,我不在這裡辯論,但美國並非「以基督教立國」,明矣;因為美國的建國諸公(雖然其中也有基督徒),視憲法為一份Secular Document(世俗的文件)上,完全沒有提過基督教和耶穌,而且有很多條文確保「政教分離」(例如:"Congress shall make no law respecting an establishment of religion, or prohibiting the free exercise thereof...") ,從來沒有稱美國是「基督教國家」,或尊基督教為「國教」。
傳教士講來講去、樂此不疲的,美國印在鈔票和錢幣上的「In God We Trust」的口號,我認為並不足以證明甚麼,因為美國憲法裡不錯是提到 Nature's God, 但可以泛指「大自然的主宰」,不一定是基督教的上帝。
延申閱讀:http://en.wikipedia.org/wiki/In_God_We_Trust
對比英國那邊的情況,雖然也保障人民的宗教自由,但明顯地以基督教為國教,英王兼任Head of The Church of England,是有很大分別的。
早些時,美國那邊便是有教會人士,提議在學校中引進Creation By Intelligent Design(智能創造論),來和現有科學課中的進化論分庭抗禮,引發激烈的爭論。
澳洲也是一樣,憲法表明要政教分離。
在澳洲,教會辦的私立學校,你願意接受才送子弟入學,政府管不著,公立學校是不設聖經課的,更沒有「早禱」之類的基督教儀式。法律規定,任何政府部門和私人機構,招聘和晉升員工,不得以其人的宗教信仰為考慮條件。
澳洲現任總理John Howard是基督徒,每次開會前例必有十數秒的「祈禱」,但未有強制各議員必須參與,我覺得已經是極限。他與國會內的一些教友議員,有一個以信仰為本的私人組織,但這並不等於他可以利用權力影響整個國會,制定一些對基督教有利的方案。
近月來,澳洲國會的執政黨,提議在今後的三年內,動用9億澳元,津貼所有學校,務求每一家學校都有一個駐校的基督教牧師。這個明顯的「大細超」提議,受到輿論的嚴厲批評。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2007年4月4日 星期三
英女王與澳女王
已經是澳洲國民的人,尚且如此,外間的人當然更多誤解了。
澳洲不錯「曾經是」英國殖民地,為期是1788至1900年。1901年澳洲宣布成為獨立國家,有自己的憲法,澳洲人用投票方式選舉澳洲聯邦政府,澳洲總理是政府首長 (Head of Government)。
造成這個錯覺,大概是澳洲一直以來,在國際舞台上的外交政策,仍然唯英國馬首是瞻,軍事行動也亦步亦趨,最近最明顯的例子是英國和澳洲「兩叔姪」,死心塌地支持美國打伊拉克。
另一個造成這個錯覺的理由是:澳洲國旗的左上角,還保有一個英國旗「米」字圖案的縮影。
不過最大的原因,我認為還是澳洲仍然奉「伊麗莎白二世」為澳洲的「國家元首」(Head of State)。
澳洲憲法是:澳洲的「國家元首」為虛有其表、純屬執行禮儀的「澳洲國王」,但是一開始,這個職位是由英國國王「兼任」。
所以現在的「伊麗莎白二世」是「英女王」,又是「澳洲女王」。
但是「英女王」不是澳洲的國家元首,真是怪胎!
「澳洲女王」卻不在澳洲住,英國的事務也夠她煩,根本無法兼顧,所以澳洲國家元首的工作由她的代表「澳洲總督」Governor General擔任。這個「澳洲總督」一定是澳洲人,由總理「推薦」給澳洲女王委任的。你說怪不怪?
名義上,由總理「推薦」獲得委任的澳洲總督,因為代表女王,竟有罷免總理的權力。澳洲歷史上只用過一次:1975年,Sir John Kerr總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炒了當時的總理 Gough Whitlam魷魚,震驚全國!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何日君再來
好花不常開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淚洒相思帶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難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白〕來來來 喝完這杯再說吧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停唱陽關疊 重擎白玉杯
殷勤頻致語 牢牢撫君懷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點小菜
人生難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白〕唉 再喝一杯 乾了吧
今宵離別後 何日君再來
劉雪庵(1905-1985)是傑出的音樂家,曾任上海音專的教授,培養了很多人材。他因為這首不朽名作<何日君再來>在後來被誣為「漢奸」、「黃色」,在50年代「反右」及60年代文中接連遭受殘酷迫害。在他一生的最後幾年,更貧病交煎,中風癱瘓,晚景淒涼。
以張春橋為首,逼害劉雪庵的人,指<何日君再來>一曲在日本侵略中國的時候向日人獻媚,麻醉中國人的抵抗意識,實在是冤獄。
事緣1936年聯華影片公司拍攝<三星伴月>,導演方沛霖請劉雪庵用當時剛開始流行的「探戈」節奏寫一首插曲。劉雪庵寫成曲子,方沛霖沒有知會他便交給電影編劇黃嘉謨填上曲詞,這就是<何日君再來>的產生由來。劉雪庵後來看歌詞覺得有點庸俗,但礙於情面沒有向導演大力反對,僅私下向朋友表示一點不滿,<何日君再來>卻馬上流行起來。
其實<何日君再來>向日本人獻媚的說法是無法成立的,至於硬指「君」字即日本皇「軍」就更牽強。就算歌詞有問題,也不能向作曲者追究。
這首歌曲傳到日本之後,配上了日本歌詞風靡一時倒是事實,但又關作曲家甚麼事?
劉雪庵為了生活的確曾為一些通俗電影寫配樂,並不是甚麼敗壞風化的事。而且他同時創作過<募寒衣>等具有社會意義的名曲。最值得一提的是在1937年為電影<關山萬里>寫成<長城謠>一曲,劉本人作曲作詞都是能手,這首不朽之作激起不少人民的愛國抗日熱情。上海百代公司把歌曲灌成唱片行銷海外,不少華僑聽後大為感動,捐獻鉅款,回國抗日的事蹟歷歷可考。他又曾在壁山指揮1500個學生演出<黃河大合唱>,報導說當時敵偽軍警林立,他仍不為所動,所以誣指他是「漢奸」是莫大侮辱!
1980年,他的朋友謝孝思往深望,看見他住在殘破的陋室之中,當時已中風癱瘓,哽咽難言,但是淚流滿面。現居澳洲布里斯本市的音樂教授趙佳梓先生也在1984年探望過他,今日回憶當時的慘況也悽然淚下。
政治運動中含冤抱撼的藝術家比比皆是,另一位作曲奇才陳歌辛(<玫瑰玫瑰我愛你>的作者),在反右運動時在勞改營中活活餓死。
1985年5月8日,劉雪庵追悼會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由中國音樂學院黨委書記和院長主持,總算恢復了他的名譽,對他的貢獻作出肯定,但這一切一切來得太晚了!
翻查收藏的唱片,發現有蔡琴重唱另一首劉雪庵的作品<飄零的落花>,也是旋律悅耳、辭藻優美的好歌:
飄零的落花
想當日梢頭獨佔一枝春,嫩綠嫣紅何等媚人;
不幸攀拆慘遭無情手,未隨流水轉墜風塵。
莫懷薄倖惹傷心,落花無主任飄零;
可憐鴻魚望斷無蹤影,向誰鳴咽訴不平。
乍辭枝頭別離恨,和風和淚無盈盈;
堪歎世人未解儂辛苦,反笑紅雨落紛紛。
*願遂洪流葬此身,天涯何處是歸程。
讓玉香消逝無蹤影,也不求世間予同情。(*重唱)
這首樂曲只是簡單的四句式結構,初次聽其旋律似乎不覺得怎麼樣;但是細心玩味其曲詞,發覺意象豐富,幽怨哀傷之中帶有不求憐憫的傲氣,意味十分深長,簡直可以與傑出的文學作品媲美,現代某些亂寫一通、語意不通的流行曲的歌詞,簡直沒得比。
欣賞了曲詞之後再聽歌曲,才知道作者的高妙,曲、詞配合無間,欣賞層次連升幾級,使人越聽越想聽!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 梁煥松)
2007年4月3日 星期二
英雄牌墨水筆
住在澳洲:賭
這裡的場外投注站叫TAB,好像香港的一樣無處不在,裡面設有座位、電視,可以下注本市和全國各地的大型賽事,包括賽馬、賽狗、賽馬車,天天都有賽事,賭仔可以日賭夜賭,不亦樂乎。
很多酒吧與TAB以電腦連線,也接受投注和負責派彩,贏了錢可以在該酒吧或任何TAB拿錢,假如贏得鉅額彩金就要上TAB總部領取。
2007年4月1日 星期日
愛貓「阿豬」的故事
住在澳洲:反社會行為
反社會行為每個地方都有,視乎程度的高低,澳洲也不例外。尤其是西方國家的家庭教育方式比較放任,法庭對犯事的人的處罰又很寬大,間接助長了一些活力沒得到發洩、或不知何故憎恨社會的年輕人這種行為。
最常見的,便是塗鴉(Graffiti)了。他們晚上聯群結黨,帶著噴漆去「創作」。有些還自稱Graffiti Artist,真被他們氣死。人家房屋的牆壁、公家的地方,經常會出現他們的傑作,每年政府化很多錢來洗擦油漆。有些人更向難度挑戰,爬到天橋或很高的地方來噴,有些潛入火車廠去,整卡整卡列車的噴。
火車的的玻璃窗,被他們用尖銳的物體刮花;街上的電話亭和汽水售賣機,經常被打破要修理,修理好了,不出幾天又被打破。
有人連群結隊,晚上跑到車行的露天停車場去,在人家簇新的陳列車輛上大小便。
這些都是小事而已,更勁的請看下面:
每逢長假期,必有幾間學校,被人晚上潛入放火燒掉,警方懷疑是該校的學生所為。
每逢風高物燥的炎夏,澳洲各州會發生此起彼落的山林大火,警方常常找到有人用汽油陣縱火的線索。
不良少年晚上到處遊蕩,聽到有哪個人家傳出音樂聲,有人在裡面開Party,便用手機短訊通消息,片刻之間聚集幾十人,擠進去大吃大喝,更惡劣的調戲人家的女賓客。這些人在澳洲叫Gate-crushers,常常有被主人驅逐時發難,打傷人後呼嘯而逃的事件。
澳洲算是十分太平,大罪案要比香港小兒科得多,但這些反社會行為一樣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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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政務處的日子
「政務處」的成立,有特別的政治目的,1967年香港發生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暴動,時間長達一年多,使民生和經濟受到很大的損害,所以新港督麥理浩接替戴麟趾時,決心進行對民間服務的機制,把以前的「華民政務署」和「新界理民府」的職責範圍合併、重整和擴大,成為「政務處」,增加很多人手,服務範圍遍及全香港九龍和新界,分為19區。
每個「區」由一個首長級的「C級政務官」做「政務處專員」,統率下面若干「分區」,每個分區由一個「一級行政主任」領導。
衣在澳洲:澳洲婆
反過來說,「澳洲婆」的衣著順眼得多。
每天早上繁忙時間過後,火車、巴士上便會多了一群群六七十歲的澳洲婆出外活動。她們買老人優惠票,一元幾角包來回,在一天之中的非繁忙時間內,可以無限次使用。
她們穿得很整齊,雖然不是名牌,都很醒目。西人多是天然曲髮,銀白色別有風味,恤得很燙貼清爽。往下看,不錯都是滿面皺紋,但很多人是細心地的化了妝,塗了口紅,脖子上掛條珠鍊。身上多數是穿色彩鮮艷的花布裙子,手上戴些首飾,足上登的是矮跟皮鞋,比那些往市中心上班的年輕婦女還要講究。
這些老太太,很多是單身寡居,因為澳洲婆的壽命比澳洲佬平均長幾年,而很多又是比老公小幾年,守寡十幾年很平常。她們有些還是靠政府的Pension(等於香港的「公援」)過活的,一星期只有三百元澳幣左右,只能省吃儉用;但是她們懂得生活情趣,出外時總把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對人十分和氣,看著她們的感覺也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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