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

理智告訴我，人總是會死的，壽命則有長有短。

英國詩人濟慈(John Keats)死時26歲，寫「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王勃是27歲。明星占士甸(James Dean)是24歲，我們的李小龍也不過是33歲。

可是有與自己一起長大、曾經共事、 熟悉的朋友先我們而去，那種哀愁，又是揮之不去的。



今年有兩個和我年紀相若的老友，先後過世，思之不禁神傷，所以這幾天的心情都頗低落。

今年是我們九龍華仁1971年屆同學慶祝畢業40週年的大好日子，大家都企望11月的聯歡聚會，但是其中一位同學在年中因病辭世，不能參加，我們見不到他了。同學籌集了一些錢，又盡力協助他的遺孀就業。結果還算是幫他們一家度過難關，阿嫂代表他參加了我們的活動。

上星期日，又有一個老友病逝。我們相識於80年代，曾經一同去日本九州、北京和蘇杭旅行----第一次是去日本，還是他的新婚蜜月旅行。他是會計師，為人謙和；太太服務於香港一家最出名的地產發展商，是人見人讚的美人。80年代末，他們決定移民加拿大，房子賣了給我。後來又回流香港，我們見了一兩次面，這時輪到我移民澳洲，之後便沒有再見了。

幾年前另一老友電郵通知，說他患上一種極為罕見的胸腔癌，群醫束手，改用中醫和氣功治療，略見起色。我三年前回香港，一班老友請我飲茶，只有她太太前來，我見她美貌依然，但是頭上已有不少白髮，也許是年來的憂患勞累所致。

能夠捱到今年，也算是很難得，但是老友描述到他的後期情況，病得很辛苦，甚至不能說話，用手勢表示，不要那些呼吸輔助器具，想放棄。我看電郵看到這裡，眼睛也模糊了。


(文章允許轉貼，請具作者名字：梁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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